床上的男人僵硬得像具尸体,直挺挺地倒在床上,然而睫毛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动,试图以拙劣的表演在傅含璋面前蒙混过关。

    萧祁的灵魂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逃离这具肉身,仿佛时隔数月才感受到身体与灵魂的排异反应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想知道刚刚周修和说了什么?”傅含璋见这个缩头乌龟继续在床上装死,有意诱哄他出壳。

    萧祁终究还是躺不住了,一把抓住被子从床上坐起来,缩到离傅含璋直线距离最远的一个角落,神情警惕地锁定傅含璋,生怕他兽性大发,光天化日行凶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萧祁眼神死死盯着他,不敢开一下小差,朝离他病床最远的椅子扬了扬下巴,“坐那。”

    日头现在已经到了三伏天,凉城这座海滨之城又热又湿,虽说病房里空调开着,但看着萧祁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,傅含璋还是忍不住替他嫌热。

    “松手。”傅含璋扯了几下他身上的被子没扯动。

    萧祁一只手抓着身上的被子和傅含璋较劲,另一只手摸上了先前被他提前藏在床下的水果刀。

    他要是敢......

    “别闹,一会身上该捂出痱子了。”傅含璋不知道他突然间作什么妖,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。

    听听!这说的是人话吗?

    天还没黑傅含璋就敢和他聊衣服里面的敏感话题?他猜的没错,这人果然一直都在觊觎他的身子!他今天必须得让傅含璋知道,他萧祁的痱子,不是旁人能左右的。

    “不用你管!”萧祁抓住被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,两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,“我长我乐意,我警告你,少操不该操的心,少管不该管的事!”

    傅含璋越来越听不懂萧祁的意思了,看这架势,他是话里有话。

    他暂如萧祁所愿,隔着一条宛如白令海峡般的过道坐到了萧祁划分的那片区域,为的就是搞搞清楚萧祁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其他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该操的心,不该管的事......”傅含璋的一字一字慢悠悠地重复萧祁刚刚的重点,单独拿出来和萧祁再一起仔细品品,“说来听听,你指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!”萧祁拿不准他是不是装傻,傅含璋把这块砖先抛给了自己,万一自己嘴快先交代出去,而后他死不认账,那丢脸的岂不是他自己?

    “明知故问!”萧祁咬牙切齿地回了傅含璋四个字,再一次见识到了傅含璋的居心剖侧。

    “不说了?那我来说说。”等了片刻,确认萧祁这是真的没词了傅含璋才开口,“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,要是捂出个好歹,我不该管?”

    “秦姨他们被周修和单独留在了会诊室,谈话内容不得而知,我不该操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