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课铃响起的时候,颜缜恍惚了一下。

    身边的同学三三两两地陆续起身离开,颜缜放下手中的笔,把桌上的书放进书包走出教室。

    “匀宴南庭。”

    颜缜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,疲惫地闭上眼。

    车子启动,司机悄悄从后视镜里观察这年轻人。

    匀宴南庭是首都最大的一片别墅区,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,更注意隐私,所以出租车是禁止出入的。

    都住在这样的地方了,怎么会没有专车接送呢?

    落日余晖映照天边,车窗外快速掠过的光影不时印在颜缜脸上,他薄唇轻抿,周围暖色柔光浮动,始终没能给严峻清冷的面容添上半点柔和。

    老式褐顶白墙的房屋前,白灰色石阶通往二楼。

    颜缜拿出孤零零的一把钥匙,正准备开门,身后响起不紧不慢地皮鞋踩地的上楼声。

    “我的弟弟放学了。”慵懒的嗓音逐渐近在耳边。

    “别这么叫我。”

    颜缜不耐烦地把门推开,刚要迈出一步,突然被按着肩膀转身。

    门“咔嗒”在背后关上,那人的身影笼罩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很讨厌?”

    纪文裕垂眼,视线扫过颜缜蹙起的眉,落在脸颊边的青痕上,鼓励般,“讨厌就说。”

    从颜缜的视线,只看到纪文裕扬起的嘴角,那嘲笑的弧度好似在说。

    知道你讨厌我就能开心了。

    颜缜才不管纪文裕如何,他如实说:“我觉得恶心。”

    纪文裕讶异地看他,随后笑容扩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