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平答应将公主送回赵地,但是他得先回家一趟安顿妻小,于是两人相约隔日中午见面。

    三个人回到客栈之后,姜若召在椅子上落座,想起冉冉那个情深意切的翠玉佩心裡又是一阵伤心不捨,而秦国的娇蛮公主竟是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。

    想到她陷他于不义,让他备受全镇所指责,落得千夫所指,万人唾骂的下场,心裡便来气,于是命令道:「喂,小臭虫,服侍夫君是妻子应儘的义务,妳不是一口咬定我是妳的丈夫吗?还不快去端盆热水过来给妳的夫君洗脚。」

    嬴世平怒斥道:「我是秦国的公主,不是你的僕人。」

    姜若召睨着她道:「在秦国妳才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,离开了秦国妳什麽都不是。」

    嬴世平道:「等见到了衞王,他若知道我是大秦的公主必定会以礼款待,那麽在衞国我仍是个公主。」

    「那妳得有机会见到衞王,而且还得由我来証实身份才行哪!」姜若召用指头敲着桌子,嘴角扬起贱笑道:「妳若没把本公子给侍候得舒服了,整个衞国没有人知道妳是秦国的公主,我也绝无可能带妳去见衞王。」

    「你、你是在威胁本公主?」嬴世平气得七窍冒火,司马段却挨过去对着她低声劝道:「公主,能屈能伸哪,咱们不把姜公子给侍候好,可能到不了衞国的王宫便会在路上饿死了,想想咱们一路上又饿又累,衣衫破烂,有他照应至少能有乾淨的衣服穿,有客栈住,还能塡饱肚子。」

    姜若召虽然可恶,但司马段所言极是。

    能屈能伸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等到她重拾公主的身份一定要让他好看,非得好好的折磨他一番不可。

    嬴世平咬着牙,忍气吞声的去替他端热水,谁知姜若召居然得寸进尺,要求她替他洗脚,她气得只差没把一整盆热水往他身上泼了,司马段小小年纪却眼色极好,马上主动接手,自愿帮姜若召洗脚,还要求替他压肩按摩,舒解他一天的疲劳,把他侍候得服服贴贴。

    到了夜裡,姜若召伸个懒腰,命令道:「喂,小臭虫,本公子要睡了,还不快过来铺床,好好的服侍妳的丈夫,当个尽责的妻子。」

    在公主發怒之前司马段已经火速的奔过去,忙着铺床道:「爹,儿子来伺候您就好。」

    姜若召却阻止道:「铺床乃是妻子该做的事,不是你所演的儿子的义务,你到旁边去,别插手!」

    嬴世平气得不得了,姜若召这个下作的傢伙分明是故意的,他还笑得一付很阴险的死样子。

    「看来有人不想去见衞王了?」姜若召的嘴角勾起了一抺贱笑道:「也罢,天一亮咱们就分道扬镳吧,各走各的路。」

    又要分道扬镳了?司马段的眼角迅速的盈上可怜兮兮的泪水,嘶哑的哭吼道:「爹,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哪。」

    这小子演得活像真是他的儿子似的,姜若召的嘴角猛抽了又抽。

    「铺就铺吧。」嬴世平忍着恼怒替她的假丈夫铺床。

    姜若召得意的笑道:「对嘛,这才像是一个贤妻良母嘛,既然要演夫妻就得演得像一点,明早起床后记得端盆热水过来伺候为夫梳洗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