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末,开‌学倒计时。

    福妹在房间做最后的整理,不用的衣物已经全部封箱,要背去学校的棉被冬衣也都打包好了,她在书桌前收拾些零碎的东西。

    最近没看完的几本书,福妹直接收了起来,不准备带了,哪怕有老爹老娘还有二哥一起,她也不想再给添重量了,好几天的火车,路上背太重不方便,只是她的两个笔本必须要拿上的,去了学校要继续写稿的事,她一点没忘记了。

    “一百、两百、三百……”

    想着稿子,福妹又将自己本子里夹的信封拿了出来,里面是她近来攒的所有钱了,一共有五百二十一块。

    其中,最大头的,是她们卖了十多天冰粉的钱。

    定价五毛一碗,不算便宜,毕竟,冰粉是手搓的,上面撒的都是尚好的辅料,糖芝麻水果等等全得要本钱了,但‌也不算太贵的,一个雪糕的价格,加上有小卖店的人流量基础,一宣传开‌来,村里基本没人不知道她们家在买冰粉了。

    从早到晚一天能卖几十碗,光是搓冰粉籽,福妹和陶舒宛轮流来就是两三盆的弄了,天热了还会晚点回家,守的时间长点了,二三十块是有的。

    最后一天做完收工,何曼容也是一点没小气的,给福妹和陶舒宛每人包了两百块的整数,俩侄女一个暑假在她这儿可算是帮了不少忙。

    福妹自己报社的投稿,一直有在写没断过的,虽然不是每篇都中,但‌她陆续也收到了不少稿费,几篇累积下来也是有上百块了。

    剩下的,有福妹之前存下的几十块钱,还有就是陶母给的那一百块。

    这是前两天,陶家在自家人简单的办了个升学宴,陶父这个村支书的职位不算啥,却为了省事没想要大办酒席,不过,陶家几个长辈和陶母娘家的长辈们都来了,对福妹考上首都的学校表示了鼓励。

    陶母热情的招待了一场,最后也是没再多客套的,将收来的礼钱全给福妹攒了学费。

    但‌晚上坐下来,陶母是个爱操心的命,想想又觉得心里不得劲儿。

    福妹这趟是跑的比陶舒安还远,出了省不说,就跟陶舒宏去部队一样,每年很难回来一次的。

    尽管有寒暑假,陶母心里是着实没底的,可福妹是去读书又不是别的什么,该是高兴的事,她只好便私下多给了点零花钱,让小闺女在外要是有个难事也能先应急。

    福妹数了两遍都没错的,便将这些钱分成三份收起来。

    四百块的整钱用外婆绣了“福”字的小红袋子,藏在了衣服包的最深处,一百块的散钱夹在了笔记本里,去了学校要是会用到,拿出来也不显眼,剩下的零钱才揣在了衣服包里头,出门不能一块钱都没的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钱,安排好,福妹又开始整理其他小零碎的物件。

    收拾到梳妆台时,福妹一眼瞥见了那上面晾着那根丝巾发箍,心下又是一阵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