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兹尔.霍金斯遇见燕燕是在生日当天的下午。班奈特家的小姐要去占卜吉利,但事先并未向任何人透露。她身着浅红丝绸纱裙,外罩一件深砂红束腰宽袖大衣,乌发上挽着红底金纹小花绳,随便拢成一个花bA0发型,愈发显得延颈秀项,玉腰鹤腿。一时间,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。做生意的停下了吆喝,路过的止住了脚步,挑担的忘记了包袱,坐着的从椅子上跌落,站着的坐在地上无法动弹。整条街道都停止了运作,只是愣在那儿张着嘴巴观看燕燕.班奈特。霍金斯从人群的夹缝中窥见了燕燕的侧影,惊得塔罗牌掉落了一地。此时无声胜有声。燕燕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后,人们才开始争相讨论,到处询问,这个姑娘到底是谁。可是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,他们只能不断地拉扯,朝着彼此无能狂怒,唾沫飞了满地,也得不到她的名字和姓氏。直到有人指出她的发带上有班奈特的家徽后,人们方知这位美人正是班奈特家的小nV儿。

    霍金斯对其他船员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,便鬼迷心窍地尾随了过去。

    燕燕和一位早已串通好的演员坐在海岸边装模作样地占卜着,护送的家仆们照规矩应回避。她好不容易找准了家仆们都没发现的时机,正准备披着“占卜衣”逃走的时候,霍金斯突然在此时出现,用他那高挑的身躯挡住了燕燕。

    在海贼的观念里,遇到心仪的美丽nV人时,得到她的心自然是上策,但如果得不到,就应该直接去抢。只要是海贼,就不可能不喜欢美丽的东西,就像对金光闪闪的宝箱和神秘的冒险的执着一样,这种喜好完全刻入了他们的本能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在求卦,”霍金斯俯视着她,“我可以给你算一次。”

    燕燕抬起头来,只见这位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陌生男人长着一双分外冷淡的眼睛,眼仁狭小,这让这双眼睛散发出来的眼神非常咄咄b人。他嘴唇煞白,山根挺拔,面相不近人情。她害怕地退后一步。

    “谢谢您,但是我没有带钱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说着,他已经自顾自地掏出了牌,一只大手直接把演员拎走,坐在了椅子上,并对着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开始吧。我很公平的。”

    在燕燕.班奈特迄今为止的十四年生涯里,她只遇见过两种男人,一种是对她思之若狂的追随者,一种是对她思之若狂的t0uKuI者,她还不曾见过如此自作主张的、对她毫不客气的男人,并且,她接触的最多的人群还是班内特的亲人或者仆人,出于身份尊贵,那些人也没几个敢这样直gg地盯着她。霍金斯那双冷淡的眼睛里正滚着两团无处安放的火焰,耿直又下流地把她从头看到尾,看了好几转后,心情愉悦地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。她害怕,不安。她知道自己的逃跑计划泡汤了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    “或许,”霍金斯一边洗牌一边平静地说,“你也可以脱一件衣服给我,当作占卜的酬劳。”

    燕燕又羞又气,本来还想过拔腿走人的,但在她眼中,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二流子,海贼一样的流氓,被挑衅和调戏的时候,千万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,这反而显得对方的语言羞辱十分成功,越倔强冷静的人,这些流氓就越是无法占便宜。于是她颤抖着坐在了对方的对面。

    “我会尽力给你m0一张好牌的。”他颜sE惨白的手指在一堆牌中缓慢地抬起又落下,“毕竟我很中意你。”

    燕燕哼了他一声:“你不要以为我和我那些家人一样,我是不迷信这些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信命?”霍金斯从牌中抬起头来,向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“你应该至少信一次,因为我从未占卜失错……”

    结果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很遗憾,”他说,“命运说,你一定会早亡。你一生都是不幸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天生多病,一辈子都得不到健康,没有任何医生可以救你,Si于疾病就是你的宿命,不过——恶魔果实的特殊能力可以挽救你。除此之外,没有第二个可以让你活下去的方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请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霍金斯看了她一眼,“我不收报酬,还愿意提供这么多消息,看来你不满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