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靠在枕上,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召来一名侍女。

    “去唤红篱。”

    侍女称是,迈着小碎步退下。不多时,红篱入殿。

    “不必拜。事如何了?”

    红篱还是福了福身,“无果。”她又将敖泽传回的消息禀报。

    敖泽是敖闰的亲兄长,敖闰不爱搭理龙王、王妃以及诸多兄弟姐妹,对自己的母妃与兄长却是很敬重。只是敖泽早年间就已偷摸着依附在王妃一派,做些弟弟万分不屑的勾当。

    “你说敖泽与敖闰都试着去找过敖光?这怎么可能?哪怕敖光死了,东海这儿也是能追踪到他的尸骨。”王妃有些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红篱道,“敖泽殿下对此也颇为不解。娘娘,奴忽有一想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说无妨,本妃恕你无罪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娘娘。敖光殿下生得与陛下无半分相似之处,如今还出现无法用族腾感应他一事。奴在想,他当真是东海血脉么?”

    王妃道,“陛下信物可作假,但东海龙族族腾不可。即便真能作假,就凭他那个人族生母?莫要引本妃发笑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所言极是,是红篱逾越。”红篱恭敬道,“只是奴还有一事不明,为何一定是敖光殿下?若是要取药,身在六重天的敖泽不该是更佳人选么?”

    “敖光以为自己拜在太一帝君门下就能高枕无忧。可本妃偏要让他知晓,哪怕他风光无两,都要尊本妃一句主母,听本妃的命令。太一陛下再高威严,也不能强行让他断绝与东海龙族的血缘。”王妃美艳的脸上写满算计与嘲讽,看上去莫名狰狞。

    大师祖最是看重这些情谊,尤其是家族亲情。要是有人叛离家族或是不赡养长辈,要受天雷劫,死无葬身之地。而王妃正是看重这一点,才敢肆无忌惮地以主母之威强压小辈们。

    翌日晨间。

    鲲鹏进殿,坐到指定座上,冲不远处的青龙说,“能给我倒杯茶吗?”

    青龙应下,在他小桌前变出一壶茶,重新执笔在奏折上写画,“万年以来,你今日到得最早。转性了?”

    “转什么?我向来如此。你说这大好时光费在这些个墨点上,有必要么?”话虽如此,他还是一手端茶,一手开始翻看堆在手边的奏折。

    青龙看了他一会儿,“我还是觉着你今日不大对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