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很讨厌自己的性格。
她是个急性子，什么表情都喜欢写在脸上，每次话都比脑子要快一截，等到脑子回想到自己说什么时，已经晚了。
这个时候，显然就是她的又一次社死现场。
苏瑶支支吾吾的说：“我是说、我是说，嗯……”
教室里空无一人，巴桑也懒得掩饰，他直截了当：“这钱不是你给的吗？”
苏瑶生怕自己再说错话。
她紧抿着唇，一双警惕十足的猫眼睛咕噜咕噜的转，像是在问，你怎么知道是我啊。
“不难猜，”他的眸子是冷静的湖水，“这个人需要时间和张泽瑞同学接触，和他说话，认识我也认识他，还是个女的。”
巴桑轻笑了一声，“简直不能更好猜了。”
甚至随便装一下就可以套话。
可他的话在空荡的教室里飘了一圈，空气掺杂着他不标准的普通话，钻进了两人的耳朵里。
巴桑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，他立即收回眼，扭过身，绯色的唇被抿得发白。可低下眼，他发觉自己拿着钱包的手又被人嘲笑过，连忙收了起来。
他像是一只遇到外敌的刺猬般，包裹住了自己柔软的腹部，竖起了充满防御的眼来。
苏瑶有些纳闷，丝毫不知是自己嘴瓢产下的果。
她只是愧疚，虽然，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区区三千块就让巴桑宁愿绕一个大圈，也要还给她。
但苏瑶能读懂他的情绪，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，不小心伤害到他了，就像是苏瑶有时候在生活中会莫名其妙会得罪一些人一样。
虽然她也搞不懂原因。
“对不起，”她的细眉在眉心犹豫扭动着，“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啊？”
巴桑饱含心事的眨了眨眼，睫毛像是沾着雪花。
他试探的看了苏瑶一眼，见她面上那种带着天真不谙世事的歉意，微微诧异，很快又掩埋情绪的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