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柄折扇使得温琢玉心尖儿热了整整下午,他活了二十几年未曾收到过特殊的礼物,褚江惑是一个人,折扇也是第一个。赶去飞花楼的路上,脚步轻盈,心情飞扬,摇着折扇也不觉风凉。沿途所遇之人无不侧目相看,觉着这人脑子不好使,怕不是傻掉了。

    在此前温琢玉也觉此时扇扇子多半有毛病,如今也是忘的一干二净了,仿佛不曾这般想过。

    得到了沈幼之房间外,他才敛了敛,轻敲紧闭的门扉,心情好不由语气也轻快,“沈公子,在不?我来探望你了。”

    屋内并无回声。

    温琢玉当他傲娇,再说:“我这有上好的膏药,据说能让伤口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,药效出奇,特意给你送来。”

    屋内仍是无声。

    温琢玉觉着奇怪,想直接推门瞧瞧,思忖着还是算了。耐心等了一时半会儿,沈幼之仍是没有声音,却是伺候的弟子赶来说道:“沈公子知晓二公子你要来,特意嘱托我,若见二公子来,劝你回去。沈麟少主伤他的事,还有之前的过节,不是几本书一声道歉就能了结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真这么说?”

    弟子点头,“我还能骗二公子你不是?”

    “那他人呢?”

    “修行之人,被砍一剑又没断骨头,躺上半日就能蹦了。这会儿不知跑哪去了。”

    温琢玉瞧了瞧闭着的门,看情况沈幼之真打算不罢休,紧闭的门完完全全表明了他的态度,那继续在他身上下功夫无济于事还浪费时间。既然避免不了,那就想法破嘛。

    来到禁闭室时天色渐黑,屋内点着一盏油灯,灯火太暗,照不出人样。温琢玉打心底替沈麟感到无助和可怜,说话不由十分温柔,“老沈啊。”

    沈麟如一条快死的鱼躺在冷冰冰的床板上,闻声也佁然不动,“我爹明天就会到,我要完了,老温,你给我准备后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至于。”温琢玉在床畔坐下,木床实在硬,硌屁股,沈麟真可怜,堂堂一少主沦落至此,“沈幼之的态度十分明确,我再去讨好也是徒劳。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想让我爹整我!”提到沈幼之沈麟就炸,倏然坐起,非常激动,“他嘴贱的,我砍他一剑怎么了?!就该撕烂他那张嘴!”

    温琢玉头疼,沈麟这性子太冲动了,一点就炸啊,今日能因几句话拔剑伤人,他日也能因几句话犯下大错。伸手按住暴躁的人,安抚道:“好了,别气了,他也不好受,他伤你心你虐他身。眼下,我们要想个法子应付明天。”

    沈麟道:“我想不出一个法子。你有没有?”

    温琢玉道:“我确实有一个,只不过……只不过有点损。”

    “啥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