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啊。起来。”

    她料峭站起身,才不至于使得凑在一起的人一同滚到地上。晏老板自然是没料到从来口舌伶俐的丫头这样不经逗,反倒好笑的抱起手臂,舐着唇角,勾勾的朝那人一笑。道:

    “怎的,如今这般不经逗了?你是怕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怕你吃了我。”

    谢我存哼哼的,早就习惯了他这贫嘴的臭毛病,末了还不忘添一句,道: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你是怎的了,过去可不见你会说这样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瞧着大人心喜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我存抬起嘴角,颇为嫌弃的瞥他一眼

    “你是官我是民,我这个做百姓的瞧见你心喜,岂不是在夸赞大人体贴民心,大人得了我这一句谄媚,难道不觉得受用些么?”

    “我哪敢受您的谬赞啊,晏老板啊,您还是去您铺上抓些什么什么当归枸杞子的泡些喝喝,是昨夜风太大吹混了头吧,怎的变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
    晏伐檀不恼,也不言语,反倒是笑了。接住谢我存透过来的那朵迎春,她路边起兴攥在手里的,岑黄黄的甚是好看,她也没拿多,只握了一小揪,一路没落入泥地叫灰土埋没了。此时传到他手里还沾些她手心的余温。

    晏伐檀将那弯弯一黄托在手心,举至鼻尖嗅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大人操劳,体贴百姓太过辛苦。我只是关心了几句就让大人这般局促不安,实在是我这个做民的之前疏忽了。”

    那迎春早就失了原味儿。细瞧便能瞧见那鹅黄的根部一角已泛上褐红的痕印了。

    “看来在下以后还是得多多体贴体贴大人了。我体贴的好处,大人还不知道呢。”

    话声渐悄,末了,晏伐檀弃了迎春,捧住谢我存微微透红的手。那羊脂般的纤爪被捉住也是一颤,随即一阵温度包裹上来,舒服的她打了一个哆嗦。正逢晏伐檀捉了她的手,展开掌心贴近了那张俏脸儿,庆幸那迎春余下的香气果然裹在她手心,忽而一声响亮的喷嚏在他耳边一闪而过,在抬头便对上那人紧张到屏住呼吸到皱巴巴的小脸,俊眉一下子便蹙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哎哟,我的大人啊,这是怎的啦。”

    晏伐檀一把将她揽至怀里,匀力的手腕游刃有余,避开了她还未痊愈的伤口,空出来的手引着袖角胡乱的在她脸上抹了一把,又使些力气将她箍紧,到使谢我存本能的挣扎形同虚设了一般。

    谢我存这边自是还未反应过来怎的就视线前一片黑暗了,直到身前顶住了一个圆顶顶的东西,方才恍然大悟。随即抻了劲儿将他上一边推去——到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发了汗,脸上热烫烫的浸出一片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