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厢房里的人在喝着茶高谈阔论,趁此机会,燕楼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东侧耳房。

    窗户不知道是不是蒙了厚灰,看起来脏兮兮雾蒙蒙的,让燕楼看不清里面的景象。

    三用刀剑将窗户抵开一条缝,透过缝隙看到昏暗的屋内影影绰绰,仿佛有无数个人影立在那里。

    窗户上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晃动,但屋内的纸人全都安分着,那窗上飘过的是什么?影子吗?

    燕楼沉默片刻,猛然醒悟过来,是有东西趴在窗户上往外窥伺他们。

    东厢房那边传来了动静,燕楼当即拉着尼克勒斯躲起来,三和九也飞快隐匿了身形。

    他跟尼克勒斯蹲在大树茂盛的树冠里,就是枝杈间落脚的地方不大,两人挨得很近。因为燕楼扎心的身高,和尼克勒斯明显更高大的身材,燕楼整个人被尼克勒斯揽在怀里,但面对人偶时燕楼可不会有别的心思,所以压根没发觉不妥。

    他聚精会神的盯着从东厢房跑过来的人,凭着他们的声音和三、九之前的复述一一对照。

    而尼克勒斯则微微弓着身体,胳膊半抬着为他挡住垂下来的树枝,制作精细的玻璃眼珠悄悄盯着他苍白的下巴,还有微抿的淡色薄唇。

    前面跑来的五人都穿着道袍,束着发髻,一副标准的道士打扮。落在最后面的中年男人有些富态,跑起来气喘吁吁的,应当就是一直没露面的白老爷。

    瘦高道士拿着柄桃木剑,一把推开耳房门,露出里面整齐的纸人军队。他看了一圈后,回头问:“没人!姚老弟,你不是说有人溜进来了吗?”

    在他身后走进来一个面容年轻些的男人,一双阴骛的眸子扫过耳房的门窗角落,片刻后答道:“兴许是听到动静跑掉了。”

    白老爷拍着胸口有些后怕,“还好我跟各位道长待在一起,这危险果然无处不在,连后院都被人摸进来了,那帮奴才是吃干饭的啊!”

    说到后面他有些恼怒,几乎要忍不住去发落几个人。但最终还是害怕占了上风,他不敢离开这些救命稻草,谁知道老娘的鬼魂会不会突然找上他?

    “行了,虚惊一场,日后警醒些就是了。”另一个道士满不在乎的说。

    姓姚的道士朝那人一拱手,露出来的左手缺了根小拇指,像是被人齐根砍掉的。

    “大哥教训得是,小弟日后一定惊醒。”

    等人离开了,燕楼从树上跳下来,看着这帮人的背影微微眯眼。

    这个姓姚的……

    燕楼说:“刚才屋里的纸人,你们看清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