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同学这星期总来,我中午忘跟你说了。”给新来的一桌客人点完餐的闻知风见妹妹来了,笑眯眯地拉着她到一旁小声说到:“还问你去哪儿了,我跟他说你回老家了他还天天过来守着,生怕你不见了似的。”

    闻知风越说越觉得那男生对妹妹有意思,偏生妹妹是个没开窍的。

    打小姑娘进门第一刻,徐黎就看到她了,见小姑娘不知跟她姐姐在说些什么,听到眼儿微睁,愣呼呼的模样,偷偷注视对方的徐黎只觉心口没由来地软了一小块儿。

    跟姐姐说完话的闻知游走过来,坐到徐黎对面的空位上,笑吟吟地说到:“抱歉啊师兄,上周着急回家,忘了跟你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。”徐黎笑容温和地搁下手里的筷子,捏了捏有些疲累的眉心,道:“家里有什么事儿用得上我的,只管开口。”在平城地界儿上,他托人打声招呼就能解决不少事儿。

    对方这么说,闻知游自然感动,笑着道谢后又道:“只是家里的一点小事儿,要真有事儿,我死皮赖脸都要求师兄帮忙的,到时师兄可别嫌我烦。”

    徐黎听她这么说,心中暗笑,他哪里怕她烦,就怕她出什么事儿会瞒着不叫自己知道。

    平日里隔一日就一起约着去自习的两人,这会儿隔了快一周没见,倒也没有多少话说,徐黎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点的一碗臊子米粉,将沾满白色雾气的金丝边眼镜取下仔细而温柔地擦干净再戴回去,温声道:“我实验室还有点事儿,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闻知游将人送到门口,心想姐姐这么忙还有闲心在这儿yy人徐黎对自己有意思,这简直是骗她这辈子没谈过恋爱嘛!真对自己有意思她能感觉不到?闻·爱情专家·游如是想到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海市的冬天虽然比不上北方寒冷,但过了元旦也进入最冷的日子,偶尔洋洋洒洒地也会下几天小雪,比起北方厚得能埋人的积雪,海市那薄薄一层的积雪倒显得素雅别致许多。

    “今年的寒假时间出来了,咱们大二是从1月13开始放假,2月12开学,在这儿老师也先祝同学们期末考出个好成绩,平平安安、快快乐乐回家过年。”今天是闻知游所在班级的最后一节课,从1月8号起到12号的一周则是密集的考试周,身为班里的辅导员,何老师也按照之前的习惯召开一个简短的班会。

    跟闻知游一起坐在第三排的张欣月一改平时风风火火的性子,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,连听到放假安排都不知道激动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咋了?”何老师说完要说的事儿,班会便结束了。收拾好书本的闻知游见张欣月还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,好奇地搭了个手在张欣月额头上:“也没发烧啊,咋脸还有点儿红?”

    回过神来的张欣月啊呀一声,又怕引起别人注意一般,连忙压低嗓门:“我没事儿,我就是…”话说一半,又仿佛觉得有些难以启齿,羞涩地抿抿唇撇过头去不好意思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现在这大冷天儿的,我仿佛在某人身上闻到春天的味道了?”不是闻知游太敏感,着实是张欣月太过反常了些,这扭扭捏捏的,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唉声叹气,十八二十的年纪,以张欣月的性子也不能是为了学习烦恼的样子,这么算下来,便只剩少女怀春这一种可能了。

    张欣月臊得不行,轻轻拍了一下闻知游的肩膀:“你这人咋这样呀!”

    小姑娘之间的打打闹闹引来坐在不远处的男生看过来,慌乱得张欣月拽着闻知游赶紧走了:“走走走,我请你吃饭去。”

    “小富婆请客,我可得大开杀戒才是呀!”闻知游由得她拽着自己,目光却悄悄顺着方才张欣月看过去的方向瞟了眼,那头的男生见她看过来,淡淡的颔首算是跟她打招呼了。

    闻知游再傻,也瞧出了两人之间的蹊跷,了然一笑,随张欣月离开教室。